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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•江南
2008/06/26 刘旖帆  未知   (点击: )

吴侬的软语化作漫天的烟雨迷蒙;

   青石板的小街被润如酥的细雨打湿;

   油纸伞的夕阳闲闲地挂在屋宇的一角;

   狭长的巷道迂回在岁月的深处……

   我的故乡,那个被唤作“水乡”的地方,她静静地依在长江的裙裾一角,流转在古筝细腻的琴弦上,似美人眼角的泪痣一滴。

   是儿时隆隆的车轮滚动的声音,把我从故乡温湿的怀抱中带走。犹记得那时,学着母亲的样子,懵懂地转过身去,对着故乡挥手告别时,她眼中那浓浓的藏不住的雾气。

   而这雾气,竟氤氲了我的整个年少时期,让我在别离后,虽身在遥远的他乡,心却一直沉恋于对故乡的想往中,也沉恋于她的似水柔情中。

   从母亲流转的眸光中,我总是望见故乡的模样,那里的流水碧绿而清澈,婉转回旋地缠绕着整个小镇;偶尔,有燕子斜斜地飞过水面,然后隐没在黑色的屋檐下;白色的柳絮是水乡轻柔的梦,飞满了整个苍蓝色的天空……

   母亲说,再夜半梦回的时候,她常会回到那个雾气弥漫的地方,回到那个丝竹萦绕的城郭,看那里柔和的雀鸟,再不经意间划破满天的浅淡,听那里悠长缠绵的绿水,在记忆的深处敲打叮咚的禅音。

   我知道,故乡留下了母亲整个童年和青春。而在母亲的梦里,出现的不仅是那段美好的年华,更多的是对故乡的回忆,水色的回忆。

   那时的母亲,总是在弥漫雾气的早晨,到温柔的流水中浣纱;总是,在笛声悠扬的午后,乘者乌篷船去采一朵半开的水莲花;总是,再夕阳西斜的黄昏,再夹着水气的微风中,放一支暖色的纸鸢……而那时的我,总是跟在母亲的身边,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来来回回地穿行,抚摸那些布满青苔的墙壁,想要,把故乡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记忆深处,带到海角与天涯。

   可是,如今。

   记忆的深埃一颗颗飘落,落在水做的故乡上,把她连同名字一起掩盖,掩盖在时间的深渊里,掩盖在旧事的轮回中。

   而我,只能在黄昏的老照片里凝望故乡被烟雨蒙胧的一角剪影;只能在母亲清越的歌声里,寻找故乡那有着清澈水色的童话。

   那个,在我童年顽皮中作为背景,无数次出现的故乡;那个,让我在梦境中多少次魂牵梦绕的故乡;那个,用江南油绿的溪水精心雕做而成的故乡,如今,竟也在我最初的记忆中氤氲得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墨迹。

   是谁?是时间。是时间的大手把我从故乡的影子里拉走。

   是谁?是空间。是空间阻隔了我和故乡彼此凝视的双眸。

   时间与空间是难以逾越的银河,它们阻挡在我和故乡之间,如一副无情的枷锁,束住了我走回故乡的脚步。

   只记得,在水边浣纱的笑容是我的年少;

   只记得,在舟上采莲的歌声是我的年少;

   只记得,在风中放鸳的背影是我的年少;

  只记得,在青石板上跳跃的脚步是我的年少;

   而年少时,那句问得最多的“什么时候回家”,却已很久不再被提起过。因为,我早已明白了什么是随遇而安,也早已忘记了曾经那份深切的眷恋。

   那个清晨,我从母亲房门前经过,看到她正坐在镜前细细地挑着头上的白发。这才发现,不知何时,镜中的容颜已被皱纹爬满。突然想起,母亲曾经说过的“人越老就越容易思念故乡”,泪水竟悄悄地爬满了眼眶。依着门,我轻声地问母亲:“妈,咱们什么时候回家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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